第二百零五章 三个可能


小说:狼胥   作者:枉度   类别:历史军事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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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簌簌簌…”的声音不断响起,前后三队人从林间走过,左右探查。
  还有人不是跃上大树,或者踢打树干,查看树上是否有人躲藏。
  林间的小河,也有人在查探,细微的踪迹,就在这附近全部消失,他们不甘心就此跟丢了行迹。
  “师兄,如今剑阁的人,都入了臻武司,他们可是侠义大派,那凌沺要真是这般魔头,郝阁主不会这么是非不分吧?”有年轻女弟子,走向年长的颓丧师兄,小心说道。
  大璟的许多年轻武人,是不知道当年阡陌客怎样行事的,纵然听过不少,却大多没什么深切体会。
  在他们眼中,阡陌崖的当家人,只是大璟声威赫赫的国公、武侯,是大璟军中柱石,是沙场英雄。
  他们对敌狠辣,灭国破城,杀敌无数。
  可彼之敌寇,吾之英雄,在而今大部分大璟人的眼中,他们杀的都是敌人,都是该杀之人,只觉痛快、振奋,而不是凶狠暴戾。
  对凌沺也是一样。
  他是荼岚的朔北叶护,也是大璟的朔北叶护,是璟帝下旨册封、下旨赐婚的大璟新贵。
  他在缑山战场,连战连捷,乃至攻破敌国王城,是大璟的少年英豪。
  或许有惧,却也心向往之,引为楷模和旗帜。
  这样的人,说他是恶人、是魔头,很多人心底其实并不愿意接受和相信。
  之前他们还得同仇敌忾,因为有人说亲眼见到了凌沺,形容的绘声绘色。
  可而今,随着剑阁一众去到蜀州中部,以蜀州臻武司的身份,再次出现在蜀州武林人士面前,让很多人心生动摇和疑虑。
  最起码,蜀中那些武人被杀时,凌沺都和洪老爷子在一起,在路上、在剑阁,他没有时间去动手杀人。
  而且郝霁和洪老也在向蜀州武人们,宣扬凌沺对他们所言,宣扬臻武司的宗旨和目的。
  消息渐渐传开,对此事抱以怀疑态度的也越来越多。
  “郝阁主是前辈、大侠,我不想去质疑他。可知人知面不知心,他们又接触了那凌沺多长时间?此前蜀中那边,跟咱们这里并不一样。那时凌沺虽不在场,可也没人说那是凌沺亲手做的,他又不是没有属下可用,臻武司虽是新立,可准备了多久,有多少武吏,谁又能真的知道。最起码,现在、此地,没人知道凌沺这段时间在哪!郝阁主他们也说了,凌沺就是要去梵山,咱们沿途追来,那一场场屠戮后的场景,可就发生在眼前!”年长师兄瞪眼低喝,有些癫狂。
  他想不通,师门大仇在前,为何还有自家人,在替那魔头说好话!
  可师门就这么几个人了,他也不愿说的太重。
  他想着,只要追到了人,他们见识过了,自然也就明白了。
  可,人呢……
  难道会飞天遁地不成?
  嗯……
  凌沺很想告诉他,不会,也很想出去抽他一顿。
  可还是按捺了下来,老实的趴在了洞中。
  要是这些人翻找的再耐心一点,没有那么急切,没有那么愤怒,他们就会发现,一堆略显稀疏的灌木丛后,有一个不算太大,但很深的山洞,像个巨大的兔子洞一样。
  凌沺三人,此时就躲在里面,老老实实的趴在地上,烦闷不已。
  足足过了半天,所有搜寻的人,全部离开,继续往西搜去。
  “叶护,没人了。”勒虏被指使出去探查了一下,确认没人在附近了之后,回来通知凌沺二人。
  “上来。”临近的一棵树上,凌沺和靳潇坐在树杈上,对勒虏轻声喊了一下。
  勒虏有些无语的看了看,飞身上树,也找了个树杈坐好,一言不发。
  “要么是姜家还有人活着,要么就是你在长兴被人盯上了。”二人也没理他,靳潇继续说道二人之前谈及的话题。
  “还有一种可能,你山河楼有叛徒。”凌沺则是回道。
  相比靳潇所言,他更相信自己
  说的这种可能。
  因为那两种可能,不太会将突破口放在山河楼身上,以此设局。
  相反,要么靳潇有问题,要么山河楼的人,而且是个地位不低的人,有问题。
  不仅对他有所了解,还对靳潇对山河楼更加了解,才有可能做下这个局。
  甚至,对方对靳潇的所有举动,一清二楚,乃至能一定程度上,猜到靳潇的所为所想。
  “好吧。虽然我很不想承认,但确是如此。”靳潇有些颓然地点点头。
  因为这确实是最有可能的猜测。
  “还有就是锦绣阁,锦绣阁对你山河楼也很了解,我看百花夫人跟楼主的交情也不浅,而且山河楼,也有这个能力做到这些。”凌沺也没理他,自顾再道。
  他想把所有可能都给捋出来,山河楼直接摆他一道,现在看最有可能,也有这个便利,却没有什么动机。
  便是山河楼不甘寂寞,也想掺和一下这天下大势,从他这下手,也不是什么好办法。
  而另一种可能,锦绣阁、最起码百花夫人,是知道他和靳潇相识的。
  而且山河楼在大璟的诸多情况,也是锦绣阁告诉隆彰帝的,进而上次靳潇被隆彰帝所挟,可见对山河楼了解之深,有能力以山河楼为引布局。
  况且,锦绣阁的人,一直有对他盯梢,知道他的行踪。
  加之,锦绣阁在江湖、武林,也是很有信服力的存在,触角遍及整个大璟疆土,也有能力让谣言四起,迅速传散开来。
  锦绣阁是完全符合条件的。
  动机么,比山河楼略微多些。
  首先,百花夫人对他不怎么友好,甚至上次见面,俩人可以说很不和睦。
  其次,锦绣阁立跃鲤榜,被江湖、武林所信服,说他们没有些野心,凌沺也不信。
  被整个江湖,乃至是天下人都认可,可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哪怕只是一个方面。
  而能引领一个方面的浪潮,其他的,也未必不能,更未必不想。
  “锦绣阁不可能,除非是长兴那位要弄你,不然我做的可能,都比锦绣阁的大。”靳潇再次接话道。
  凌沺挑眉,随即点点头,也不算太过意外。
  在处理尤家的时候,他就猜测过,锦绣阁大概是隆彰帝的人,而今靳潇这么一说,想来不会错了。
  吃了个闷亏,他要还不查清楚,也不配为山河楼主了。
  “那就还有一个可能性很大的了,山河楼的那些‘朋友’。”凌沺说着又看向靳潇,再道:“我不问全部,也不多猜,楼主告诉我,马帮,是不是其中之一。”
  这番话说完,靳潇愣住了一下,而凌沺,则是直勾勾的看着他。
  少倾,凌沺也不再等靳潇的回答,直接从树上一跃而下。
  靳潇的神色,其实已经给了答案。
  “你怎么知道的?”靳潇也跟了下来,疑声问道,眉头紧锁。
  “在河池郡附近,我遇到了一些马帮弟子,其中有些人,是余家人。现在想来,或许不止是下属,可能是余家隐藏的分支也说不定。”凌沺耸肩回道。
  “其中有个好像叫林榭,有些地位的样子。”随即凌沺再道一声。
  “我有些印象,武艺不算太出色,但能力很不错,蜀州北部马帮的事,几乎算他一人独掌。”靳潇点点头,对林榭有些了解,并非全然不识。
  接着他正色看向凌沺,再道:“若你还敢信我,那我拜托你一件事,可好。”
  “行。”凌沺利落点头。
  “而今马帮之主,即便没有他父亲那般心思纯厚,却也绝不会是能做出这种事情之人。我山河楼弟子,麻烦你帮我从梵山带回来。我这就去马帮总舵,此事我会给你一个交代。”靳潇言道。
  余家人,在马帮中,很多事,他觉得已经明了。
  前两个可能,
  都缺少的动机,这一个十分的充分。
  而马帮在蜀州这一地,能力和能影响的范围,可不会逊色锦绣阁和山河楼。
  再者,山河楼上下来往大璟,几乎必经蜀州,与马帮交好,也有数十年之久,马帮对山河楼的了解,绝对不是凌沺这样接触不长时间的人可比的。
  动机、能力都有,这就是最大的可能。
  而这局,既然是以他这边为引,不管如何,他是要去解决的、查清的。
  山河楼之主,也不可欺!
  “行吗?”凌沺挑眉看过去,有些诧异。
  “行!”这次靳潇利落地点点头,挤出个笑容来。
  他没凌沺那么粗线条,什么时候都想笑就笑,所以,这笑容,有些难看。
  “那咱们可泉再会,我这边完事后,直接去那。你要比我还慢,或者挂了,我给你报个仇?”凌沺锤了靳潇一下,挑眉露出个灿烂的微笑,贱气犀利如旧。
  “我谢谢你!”靳潇没好气的给他一脚,转身就走,一溜烟就没了影。
  “叶护,您知道我怎么找来的么?”靳潇走后,勒虏跟上凌沺道。
  “要么山河楼的消息,要么阡陌崖兄弟的消息。”凌沺漫不经心回道。
  “您就真不在乎?也不在意,现在原本盯着您的人,都到哪去了?怎么一点儿消息没有?”勒虏懵懵的再次发问。
  他真的诧异无比。
  凌沺知道有人盯着自己,不怎么在意,那就让他够疑惑的了。
  现在,这些人又全部突然消失不见,还不在意,他是真有点搞不明白了。
  更想不明白的是,既然都知道只有两种可能,且怎么都该更笃信后者,还放任靳潇离开?
  这确定脑子没被门挤了?!
  “要么都死了,要么已经离开了,想那些干嘛?”凌沺也诧异的看了他一眼。
  是自己人的,死了给报仇,离开了也挺好。
  不是的,该他屁事?
  有必要去想太多么。
  “好吧。我来找您,是公主在燕国公那里要的消息,到了蜀北以后,就没有了,他们好像在忙什么,从长兴同行来的人,都很快离开了,这边应该也没人继续盯着,倒是不用报仇了。”勒虏想了想,觉得好像没毛病,这才自顾把自己知道的说了一下。
  “去找找,以蜀北各世家为目标去找,不用露面,有危险的话,能救尽量多救下些人,没有就看着就行,这就都算第一件事了。”凌沺点点头,想了想,再道。
  针对他有这么个局,针对夏侯灼等人,未必没有,想到了,还是多备一手的好。
  当然,他并没有什么多余的担心。
  无关熟不熟悉那些人,而是他觉得现在大大爷,也该有所察觉了吧。
  那是老妖,他顶多算小狐狸,差着道行呢,咸萝卜吃太多,也可能不是操心,而是顺气,噗噗的……
  让勒虏去,也只是以防万一,外加不想带着他而已。
  后一个原因,占比还更多。
  他可没心思,这时候还带个需要斗智斗勇的人在身边,没准什么时候,还反而给他一刀呢。
  什么人都信,那特么是傻!
  “……是!”勒虏则有些许的迟疑,但还是应下,快步离开。
  跟在凌沺这,他好歹有些机会,可以显示一下自己的能力,提高一下自己的重要性。
  离开,有事发生还好,没事的话,这就算完成了十分之一?
  凌沺又能有多大的诚意会真的践诺。
  想想都觉得少的可怜。
  可人在屋檐下,他又能强求什么。
  就莫名有些心酸的感觉。
  中原啊,自己在这讨个生活,怎么这么难呢!
  凌沺可没管他在想什么。
  现在的他,想的最多的,还是下一个局在哪,对方还会不会出手,在哪出手。
  被动,可从来不是他的风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