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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周正弘为搀扶着出来,口出圣喻,封白千道为太子太傅,太子周子恒必须待他,如见己,须时时听从他的教诲。举朝文武官员大惊,这就太离谱了,岂不是等于把朝纲交付给白千道了吗?周阔宇最先跳出来反对,他已是甚急,明白周正弘欲传位给周子恒。周子恒也发呆,本是能登基为皇的喜悦,却为白千道又横压在上,一时不知该喜,还是该怨?周正弘老至无神,听下面乱哄哄一片,直接宣布散朝,不想见别人,而是让周子恒和周阔宇留下。白千道一直肃容站在旁边,听老皇帝对太子和二皇子训诫,直至挥手而退,老皇帝已是疲惫不堪,精神更加虚弱。周阔宇是暗含恨意离去,周子恒看着白千道的眼神也很复杂,而白千道威然瞪他一眼,让他目光一缩,恭施一礼。却说白如亮回去,呆滞无神,梁月夕问及,他心神惶惶说出朝中事,白千道竟然被寄予如此厚望。梁月夕也是没想到竟会如此,但她早已看开了,心中还升起一丝喜悦之情。她犹豫一下,对白如亮说,只要他提前告老返乡,白千道必然会放过他。白如亮只是一万一千岁,还属于青年一代,现在就告老返乡,哪里能甘心。他很疑惑梁月夕如此劝说,但这类人城府极深,心中疑惑,却没问出口,只是摇头不甘愿。梁月夕与他这么多年夫妻,此次劝说虽然有些唐突,确然是为他好,见他如此,暗叹一声。两月后,边界百万大军,开拔回三十万,说是为了补充禁卫军的力量,却是各势力心知周正弘已决意,这是在隐隐警告各方。各方很不解,周正弘为什么对白千道如此信任,特别是二皇子一系暗中骚动着,很不甘心。经由白千道亲自操练了三十几年的大军,这就等于是他的亲卫军,而且白军战力举世公认,能抵得上三倍的军力,为的是保驾周子恒顺利登基为皇。白千道面前站着李宗道,已是居于高位,他是第三次见到其。李宗道是威严中年人模样,目光尖锐,说道:“二皇子殿下所属,已在密谋祸乱,预计百万之众,还有几个禁卫军将领参与,这是名单。”白千道接过名单,扫一眼,说道:“不足为虑,调整部署。”“这……白如亮和奚正强就绝不会同意,很难做到吧?”“陛下下旨,谁敢不听。我就是要他们想不到此招,若仓促祸乱,我也有借口整治。李大人,还要劳烦天机处时时监控,传递给我最新消息。”李宗道点头,说道:“陛下旨意,我自当全力配合。”“李大人,李厉害可软禁起来了?”“他,已依白大人之言,软禁在府中,不允许出来。”李宗道离去,白千道目色有些阴沉,冷冷一笑。李宗道直接去了皇宫,面见周正弘,忧心地道:“陛下,不能任由他这般胡闹,不然军中激变,恐生大事啊!”周正弘躺在龙榻上,说道:“宗道,朕知你不信任千道,但你要相信朕的眼光,千道所言所行,俱有深意,不会做出败坏朝纲之事。于今宇儿不服输,欲做祸乱之事,也需要用强力手段整治一番,让他歇了此意,安安稳稳做一个王爷,过一辈子吧!”李宗道正欲再说,周正弘目光陡地凌厉起来,说道:“天机处对谁忠心?”李宗道连忙跪地,说道:“自大周建朝,历代天机处俱是对皇室忠心耿耿,臣也不敢忘卑忘恩,对陛下忠心无二。”此时,周正弘威仪鼎盛,厉声道:“朕之命,违逆者死。”李宗道汗流浃背,磕头道:“是,臣必全力尽职尽责,不敢有一点怠忽。”“好,一切听从千道调度,退去吧!”周正弘挥了挥手。李宗道外去,呆滞一会,眼见楚公公在暗影中,目光阴阴盯着他,心中暗凛,作势一礼,急匆匆而去。回至李府,李宗道唤来李厉害,严命他不许外出,还掉派几个炼元境侍卫严加看管。李厉害心中不平,现在被软禁甚严,也是无力。李宗道又去了天机处,在某处见了李成哲,安排事务。李成哲察颜观面,叹道:“爹,千道已是皇恩隆重,大权在握,您再听我一句劝,不要再有一丝违逆的动作吧!”李宗道面浮一丝悲然,说道:“我对大周赤胆忠心,若他心怀二意,我也有罪啊!”李成哲说道:“您为什么就不愿意信我,千道心不在此,他是闲云野鹤的性子,哪里会看重大周的江山社稷。”“可是……太蹊跷了,他似乎算计好每一步,每一步都踏在一个点上,让陛下对他越来越相信,以为认清了他的为人,细想太可怕。”“爹,这是时事逼人,他是迫不得已,但也俱是他的真性情……”李成哲犹豫一下,又道:“我对您也不隐瞒,在他还只是二十多岁时,我就已认识他,虽然彼此在一起经历不多,但我对他认识颇深。他……他为人强霸又温和,他之天份,以世俗之才已不足以形容,他对待自己人仁情仁义,真心实意。他绝不会受种种欺辱,还隐忍在心,必须还击。您看到的一切,也许是他刻意而为之,但只是自保,对大周江山嗤之以鼻。”李宗道沉默一下,说道:“成哲,我能信吗?”“您必须信,因为一切脱不出他的掌控,他已是算计好所有。”“也有你对他的完全信任,在相助他的原因吗?”李成哲淡然一笑,说道:“我不是在助他,而是他之命,我绝不会违抗,我们在外是生死兄弟,一切唯他马首是瞻。若他有意大周,我早已知晓,也会尽力而为,但他是真的不屑,那已是超脱普世思维,您明白不了,但一定要信。”李宗道深深注视着他,问道:“成哲,若我与他站在对立面,你还会听他之命吗?”“您早已与他站在对立面,若不是我劝他,他也早已把您列入对手之一。”李宗道目中一惊,问道:“什么意思?”“李茗清那事,您真的不知道吗?难道不是您放任李厉害做下那事,让茗清蒙受苦难吗?”李宗道目蕴内敛,沉默一会,叹道:“我是想她接受太子殿下,以后当是尊贵皇妃,哪知这孩子这么死脑筋啊!”“您又放任李厉害和李基立对他出手,对吗?”“太子殿下欲杀他,我只是当做不知道,他能因此视我为仇?”“李秋爽去杀他,成探头难道没接受过您下达的特殊任务?景熙小侯爷窝藏三个赤离绝顶杀手,难道您也不知?”李宗道面色渐变,沉声道:“他怎么会知晓这些?”“您不用怀疑我,您做的这些事,我没可能知晓,但是他早看出内里的蹊跷,对我言出。”李宗道目中蕴藏深深恐惧,又是沉默一会,叹道:“他真的神机妙算吗?”“是,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而他能容忍下太子殿下和二皇子殿下,还有您对他曾经的一再出手,是因为陛下对他情厚义重,我劝他不要出手对付您。你们在他的眼中俱是尘土,他随时能踩上几脚,最终杀了你们,云游四方而去。”李宗道额头上有几滴汗珠流下,至此他才知白千道有多深不可测,心中恐惧感深至无底。周阔宇欲祸乱,争夺皇位,却是周正弘下旨,要改变各将领部署,这让沈青龙再次见到白千道。沈青龙卓然而立,却身躯微微颤抖,他也不知为什么,面对白千道会如此。白千道无形中对他散发着威意,看他身躯轻颤的样,心中冷笑不已。这是王霸之气,虽然以现在力量只能施出少许,都不能身躯变的高大,但终归威慑到面前这人。“来此见我,何意?”沈青龙沉声道:“你崛起速度太快,我有一些布局,未来得及成型,现在只有放弃。我想问问你,在这秘境里,你欲何为?”“我无谓为,却有所为。你有所为,却已无为。这是我们的区别,命运的导向,异子本是介入,但你却野心勃勃,妄图改变这里的历史走向,注定不会成功。”“哼,有何不能,虽只有两万年,但我至哪里,都应该是天之骄子,这片土地也应该臣服我之下。”白千道不屑一笑,说道:“可笑,在外界你或许在一方空面称王霸道,可是在这里,聚集的俱是天之骄子,你不过痴心妄想。就算没我在,你的对手也有几个,那去了大殷皇朝的希花城,李家的李厉害,雷家的雷兴力,崔家的崔若诡,俱是在暗中布局。希花城已是败北它去,李厉害为禁闭,只有你还活跳,与我为敌,自信可以,但自负过头就傻的可以了。”沈青龙沉默一下,问道:“这一切,真是你无意为之吗?”“若没有你们在后跳骚,策谋,我或许会默默无闻,以后会如那些闲云野鹤之人,云游四方。这就是命运,我已在接受命运安排,一步步登上这方权势顶峰。”沈青龙黯然,转身欲离去,身后传来白千道的冷厉之声:“你鼓动周阔宇,联合那空无虚,欲对我下死手,这我或许可以鄙笑置之。但你做了一件错事,与李厉害合谋,让车晋侯背叛我,我绝不能原谅,你们两人我必杀之。”沈青龙身躯剧颤,转过身,说道:“若他没有背叛,杀你之心,我再鼓动,挑拨,算计,也无所能。”白千道目光冷绝,说道:“我不问他之因,只在意谁做没做过。”“你……你区别对待,不问是非……”“闭嘴,回去引颈待宰吧!”沈青龙目中凶光,再次转身走去,却心中寒栗,簌簌而抖。他直奔老爹沈耀天之处,哀求保他性命,沈耀天大惊,引以为豪的儿子怎么会惧怕至此?沈耀天只好安排一支百人军队,经由特殊关系,送他出城。却是在城外某处,他被一个赤离绝顶杀手截杀,护卫俱是死去,只有他负伤仓皇而逃。一股力量击来,让他身躯若被腐蚀,溃烂中,他震惊,竟然不是白千道,而是车晋侯。车晋侯目光冷冽,说道:“当你第一次挑唆我与他的关系,已在我心中定下,你必须死。”沈青龙悲戚狂笑,说道:“你背叛了他,还如此说,岂不是太虚伪?”“我与他之间,不管谁生谁死,只能我们自己解决。谁敢做出挑唆阴谋之事,谁就是我们共同的敌人,必杀之。”“你……你们都是神经病,神经病……”以沈青龙的思维,根本无法理解,伤痛之下,痛骂不已。车晋侯静静看着他,直至他被腐化成一滩黄水,才转望向闾京方向,目光沉郁之极。不久,他离开了,没回去闾京。闾京祸乱,白军三十万之众狠狠压下,杀的周阔宇亲卫军和一些禁卫军溃不成军,最终投降。周阔宇被擒,大周皇朝一些王公大臣也被撤职查办,押入大牢。这是周正弘希望看到的局面,有力保障了周子恒登基,不久后,驾崩。三月后,帝丧完毕,周子恒登基,第一件事就是大赦天下,包括牢内诸多参与祸乱人员。周阔宇被深深软禁,子孙荣誉俱失,其余等王公大臣不是被软禁,就是为贬为平民,失去了权势。三年后,白千道亲至一处,制止周子恒赐给周阔宇的毒酒,而周阔宇已是被破去功力,现在已苍老的不成样子。周阔宇泪涌满面,问他为何要为大周皇朝尽力,他言道:“先皇待我不薄,我在还之情意,五千年为约,它年不再问事。”周阔宇呆呆看着他走去,心中懊悔不该听信沈青龙之言,也没有眼力见,不能先取他之信。白千道至宫中,好一番言语训斥,周子恒乖乖听着,正如学生对待老师,不敢再起心赐死周阔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