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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9,成长的日子里
白痴蹲下身,抱住这丫头的脑袋,看着她的嘴。原本齐刷刷的牙齿现在已经出现了一个空洞,牙齿不见的地方还有一点点的血丝。
“啊呼~~~~!啊呼啊呼~~~~~!”
“………疼吗。”
白痴捧着这丫头的脑袋,轻声询问。
小面包倒是什么感觉都没有似地。她只是想了想后,十分开心的举起右手,在白痴的面前摊开。
那是一颗小乳牙,就和这丫头一样,小小的,散发着纯白色的光芒。
星空之下,白痴轻轻抚摸着小面包的头发。他接过小面包手里的牙齿,看了看后,又再次放在小面包的手里。良久之后,才缓缓的说了一句:“面包,长大了呢。”
“啊呼~~~~~!”
小丫头十分开心的抱住那颗乳牙,脸上的笑容显得更开心了。
是啊……她长大了。
每一天,每一天……她都会长大。
而自己,则是每一天每一天,看着她慢慢的长大。
这个过程虽然缓慢,但却十分坚定的持续着,没有一天、一分、一秒有过停留。
这个过程今后也将继续持续下去吧……只要自己还能陪在这丫头的身边,还能继续照顾她,看着她,就能够继续看着她长大,长大……
只要,自己能够继续看着她……
白痴呼出一口气,抱着这丫头跳下树冠,回到树屋之内。房间内,蜜梨已经做好了晚餐,摆了满满一桌的菜肴。此时,她正举着水壶给那个绿头发小女孩嘴里直接灌水。一切,看起来都显得很和平。
是的,和平……
要想继续看着她长大,就必须得到永远的和平。
要想得到永远的和平,就必须把那个钥匙组织永远的摧毁。让那些人再也无法来打自己和小面包的主意。
只有这样,才能保证自己和小面包的永远和平,才能继续看着她,慢慢的,长大。
“陛下,想什么呢?”
在白痴稍有发愣的时候,旁边的蜜梨说了一句。白痴回过神,轻轻的摇了摇头,坐在自己的座位上。
蜜梨让小面包坐好,然后在餐桌上放下两副碗筷。准备好之后,她就像往常一样,垂手站在一旁。
白痴看着蜜梨,注视着这个已经和自己同居了近三年的黑龙。在想了一会儿之后,他呼出一口气,说道:“你也坐下来吧。”
蜜梨一愣,似乎有些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个……陛下,您说什么?”
“……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听到这句话,蜜梨不由自主的捂住嘴,倒退一步。接着,她连忙跪了下来,十分慌张的说道:“陛下……女奴……女奴有什么地方做的不好,陛下可以打可以骂!但是……女奴求求陛下……不要赶女奴走……好不好?女奴……女奴……呜呜呜……”
小面包呆呆的望着蜜梨,似乎有些不太理解。但白痴却是缓缓闭上眼,语气冰冷的再次扔出一句——
“坐下,一起吃。这是命令。”
“啊?可是……可是……女奴怎么可能有这种资格……能和陛下同桌……”
蜜梨颤颤巍巍的抬起头,可她一抬头,就看到白痴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这一下,她被吓到了。被吓到的结果,就是她连忙从自己的房间里搬出一张椅子放在桌旁,慌慌张张的坐了下来。然后咬着下嘴唇,稚嫩的肩膀微微颤抖,连眼睛也不敢睁开了。
白痴不习惯多说话,所以他也没有心情去解释太多东西。既然蜜梨坐下,那他也不管她,自顾自的开始吃晚饭。小面包略带疑惑的看了看旁边的蜜梨和正前方的白痴之后,也是欢笑一声,张开那张掉了牙的小嘴,抓起一块辣饼,塞进嘴里。
晚餐在继续着。
蜜梨原本以为自己会受到太多的责罚,所以一直都是维持着一种十分紧张的状态。
可是……预期中会出现的殴打与责骂并没有出现,略微睁开眼,是眼前的陛下正在吃着自己准备的食物的场景。
没有……打骂吗?
蜜梨慢慢的睁开眼,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旁边神情严肃的白痴。
今年,白痴已经十七岁了。比起外貌依旧只有十五六岁的蜜梨,他显然已经从曾经的“弟弟”年龄变成了“哥哥”年龄。相比起三年前,他现在已经变得更可靠,更强壮了呢……
仔细回想起来,三年前再次碰面的时候,陛下可是铁了心的要杀了自己……那种直面死亡的恐怖,即使是现在回想起来,也能让她胆寒。
可是,三年后的现在……自己竟然已经能够和陛下一同坐着,然后,陛下还会吃着自己准备的食物,允许自己睡在陛下的身旁……
这样的事情,可以想象吗?
身为帝路哈刚的自己……一出生就必须接受姐妹互相残杀,甚至不惜杀掉自己的妹妹的命运才能够活下来的自己……甚至在创造了黑龙帝国,也必须时刻恐惧自己的“母亲”什么时候会降临这种事情的自己……享受过这么和平的日子吗?
啪嗒……啪嗒……
白痴停下手中的刀叉,略微瞥了一旁的蜜梨一眼。只见这个女孩依旧没有动,只是肩膀颤抖,低着头,眼泪不断的从她的脸颊上滚落,在她的膝盖上砸碎……
白痴没有理睬她,每个人都有自己可以保留的秘密。而且,在三年里面蜜梨都没有向自己下手,应该可以视她没有任何的威胁。为了将来能够对付钥匙组织,身为“龙”的她是一个很强大的战力。所以,还是对她好一点,等到将来她能够为自己出力,来的更好吧。
想到这里,白痴继续吃饭。相比之下,小面包却是举着叉子,张着满嘴的辣椒酱,看着在那里不知为什么落泪的蜜梨,啊呼的叫着。
“我没事……公主殿下……我……没事……”
蜜梨连忙抹去脸上的泪水,嘴角展现出一个简单的微笑。她取过手帕,替小面包擦去嘴角的那些辣椒酱。小面包也是任由蜜梨替自己擦着,完事之后才笑了一下,继续吃着那些辣的一塌糊涂的食物。
是的……这样下去……我也能够有容身之所了……对不对?
只要躲在陛下的身后……即使将来我的母亲真的察觉到我,来找我了……陛下也一定能够替我阻挡母亲陛下……对不对?
一顿和往日似乎没有任何不同的晚餐,结束了。
蜜梨也和平时一样,围上围裙,带着碗碟走到旁边的灶台开始清洗。小面包也是学着她的样子趴在灶台边,玩弄着那些泡沫,学着一起洗碗。
而白痴则是下了树屋,继续练习第四剑,恋情。
但是,很可惜的是,恋情这一剑总是让白痴摸不着头脑。那个有关恶魔的故事又代表着什么呢?
什么是恋情呢?
到底要怎样,才能体会到这一剑的真谛呢?
再一次,练到满头大汗。可白痴却依然无所适从。
就好像在故意和他作对似的,不管他怎么运用前面三剑的知识,都无法将这一剑融会贯通。看得出来,这一剑似乎有着和前面三剑完全不同的理念。可这种理念又是什么呢?
不懂……
不管怎样,还是不明白,何谓恋情……
收剑,白痴看着自己布满老茧的右手,喘着气。
要想对付钥匙组织,除了智慧之外,实力也是绝对的必要。如果能够完全掌握六剑的话,说不定就能够轻而易举的收拾这个组织。
传授自己这套剑法的那个女人不是说了吗?只要学全六剑,即使是像她那么强大的存在也能够击败。先不去说是否能够毁掉钥匙,至少在保护面包的问题上,已经完全没问题了吧?
…对了,那个女人?
如果说……能够再次找到八年前传授自己六剑的那个女人的话,那岂不是就可以立刻得到点悟?
没错……如果能够再次找到那个女人的话,自己一定要正式向那个女人拜师。一定要在她的指点下完全的学会六剑!
等一下,让我想想……当年的那个女人有什么特征?
嗯……当年,她大概是十五六岁的年纪。这么说,今年应该是二十四岁左右喽?
不,这个线索太笼统了。二十四岁左右的女性太多。再想……仔细想想,除此之外,那个女人还有什么特征?
黑色长发?
这也不对,头发可以剪,这根本算不上什么特征。
……真是的……想不起来……为什么……就是想不起来?
白痴捂着自己的额头,努力去想。可是,传剑的那一晚毕竟已经过去了八年。而且那一晚自己是又累又饿,浑身除了紧张之外就只剩下虚脱,头脑发昏,双眼模糊,一点都记不起来那位女性的样貌。
这一刻,白痴开始后悔了。他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能够记住那个女人的样子。也后悔那时自己为什么要那么的虚弱?如果能够再精神一点的话,说不定就能够记住那个女人的样子了。在潜意识中他很确定,只要能够描绘出那个女人的样子的话,一定能够很轻松的就找出她。因为那个女人的样子非常的惹人注意,即使是再不会关注女性的人,也一定会被她所吸引!
……嗯?狼?!
对了……想起来了,狼!
在她的身边,有一头巨狼!
通体白色,眼睛处呈现血红色,额头上有一个金色火焰纹章的巨狼!
没错,就是狼。看起来那头狼应该是那个女性的宠物,那么说,只要能够找到那头巨狼,也就能够找到那个女人了?
可是也不对……毕竟已经过去了八年,看那头狼长那么大的样子,八年之后还有可能活着吗?要知道,普通的狼可是只有不到十二年的寿命,即使是魔兽……
魔兽?
对了,那头狼该不会是魔兽吧?!
史诗魔兽的话,八年的时光应该不算什么。这么说,现在还是有可能的吗?通过那头狼,来找到那个女人?!
白痴抬起头,渐渐的,他的脑海中已经开始浮现出今后行动方针的两个明确的目标。
第一个目标,就是要毁掉钥匙组织。同时为了避免这个组织侦察到自己,自己必须继续隐藏起来。毕竟在这个世界上,谁藏得最深,谁就能成为最后的猎手。
第二个目标,就是寻找到那个传剑的女人。然后让她把六剑一五一十的全部传授给自己。这一条是自保的目标,而且危险性比起第一个目标要小。所以在实行时必须以这个目标为优先选择。
确定了今后的计划之后,白痴松了口气,取过一旁的毛巾擦了擦脸。他顺着那颗已经有些比周围的树都要高的杜兰树干跃上树屋,推开门。
“呀~~~~!”
一开门,就看到小面包的脸上沾着肥皂泡,双手更是捏着一大把的泡沫,就要往蜜梨的脸上抹。蜜梨从水池中捞出一些泡沫扔向小面包之后,就笑着往大门处逃。可是,她未免也兴奋过头了,连看都不看,就直接一脑袋的撞在白痴身上。
蜜梨身上的肥皂泡,自然而然的粘在了白痴的身上。蜜梨看到自己闯祸了,连忙止住笑。可是看着白痴那张严肃的脸上沾着泡沫的样子,她又有些忍不住,立刻转头。
小面包也知道自己闯祸了,跑过来拉着蜜梨的裙子,低下头不语。白痴看了看这两个女孩,什么都没说,而是再次拿起毛巾擦去了脸上的肥皂泡,走到那边的椅子坐下。蜜梨和小面包看着白痴这样一幅继续冷冰冰的样子,又看着他脑门上还没擦干净的泡沫,互相看了一眼,不由得抿嘴偷笑起来。
白痴可没心情去理会那两个女孩笑什么。他坐在椅子上,继续在脑海中看着恋情的剑谱。等到看的头痛之后,他才拿起旁边的一份报纸,看了起来。
报纸上零零碎碎的新闻很多,但没有什么能够让白痴感兴趣的新闻。就在白痴准备放下报纸,洗洗睡觉的时候,一条新闻,却是突然跃入他的眼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