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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刚慢慢的帮郭敏脱下衣服。
脖子上被勒的淤青，手肘的擦伤（手肘？怎么会想到了肘子?）
身上更是多，一块一块的青紫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吓人。
陈刚越来越沉默，他摸着郭敏的后背，一言不发。
“老公？”郭敏没有得到回答，恢复了些力气的郭敏穿上衣服，看见陈刚低着头，心中暗叹一声，拉了拉陈刚的手。
“去外屋，大娘等着呢。”
陈刚站起来扶起郭敏，到了外屋，大爷二话不说把陈刚上衣脱掉。
腰间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大爷帮陈刚把伤口搽干净，直接用白酒消毒。
郭敏看见就觉得痛，但陈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要不要涂些药膏？”郭敏问大爷。
“没事，用不着，这酒就能消毒。”大爷绑着伤口回答道。
郭敏知道这里偏僻，一只药膏也非常精贵，一般只有怕痛的小孩用，男人们止血大多是草木灰，连酒也是很少用的。
“闺女，宋大娘给你送来了兔子肉，我给你端到里屋，你们小俩口吃完饭，就放在柜子上，早点休息。”
“嗯。知道了，大娘。”
“我把暖壶给你放到里屋。晚上要是疼得厉害就用桶里水搽搽，那是深井水有些凉。”
郭敏点点头，大娘看着陈刚低头不语扶着郭敏进了里屋。
对着自己的老头子说：“陈刚这小伙子挺疼媳妇的。”
老头将烟袋锅在炕沿磕了磕，卷起烟袋，打量了老伴儿一眼。“说的好像谁不疼老婆似的，我年轻的时候比他强多了。少废话，睡觉！”
大娘上了炕，将灯拉灭，“死老头，往那边。”
“我一直就在这儿睡。”
“拉倒，去去去，炕头那边呆着去。”
“老太婆。”老头嘟囔一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爷已经挪到炕头。
里屋安静的吃了点饭。（感觉没变化啊，兔子肉还是满满一碗。）
陈刚把郭敏轻轻放在被子里，自己坐在旁边低头不语。
郭敏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丈夫。
“嘶。。”郭敏看着陈刚。
陈刚像是被按了开关，赶忙看向郭敏。
郭敏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陈刚又看到郭敏额头上青紫的伤，轻轻的用手遮住了郭敏的眼睛。
郭敏感觉到陈刚一直非常温暖的手此时有些冰凉。
“老公，我不怕。”
郭敏被遮住眼睛看不见陈刚，但是她能感觉到陈刚起伏的心情。
“老婆，我怕了。”
郭敏把陈刚冰冷的手抓到被子里，放在自己的心口。
陈刚感觉到郭敏平稳有力的心跳。
郭敏笑着说：“来来来，进来，我给你暖被窝。”
陈刚这次脱去衣服，钻进被窝。
但是他不敢碰郭敏一下，满身的青紫他还记忆犹新。
郭敏只好抓住陈刚的爪子，一会儿咬一会儿玩。
“明天可能会肿起来。”陈刚摸了摸郭敏的额头。“一早咱们和村长一起去市里，好好检查一下。”
“那个歹徒也一起走？”
“嗯，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郭敏心惊肉跳，又挨了打，早就熬干了心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刚看到郭敏睡着，把手抽出来，随后穿好衣服出去了。
他来到关押歹徒的驴棚。
陈刚知道，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人的危险程度，为了防止他出狱后的报复，陈刚已经想到很多可以判死刑的罪。
若是他真的杀过人，陈刚也就不用太操心，不出一个月就会被枪毙。
若是他只够判无期，陈刚会好好准备证词，争取给他来一发子弹尝尝。
歹徒被紧紧的绑在驴棚的柱子上，不知道是谁捆的，歹徒的脚不能落地，只能点起脚站着，不然就勒脖子。（当然是勒不死的，但是有些喘不上气更不舒服。）
更有意思的是，他旁边就是驴槽，一头大公驴就在他旁边，时不时嗅一嗅他，用满是倒刺和口水的舌头在他脸上舔一舔。
歹徒的脸糊满了口水，感觉脸紧绷绷的（是不是皴了？），还有一股子腥臭味儿。他只好偏着头一边躲驴吻一边点起脚。
陈刚走到他旁边，什么话也不说，摸了摸驴，驴就乖巧的走回棚子里面了。
陈刚点起一根烟，靠在另一边的柱子上。
那人等了半天不见陈刚说话，受不了陈刚所带来的压抑。
“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弄死我？哈哈，来吧，老子不怕死。”歹徒扭曲着脸，张狂的喊道。
陈刚依旧抽着烟，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个孬种，大爷我打了你老婆，你也只能躲起来抽烟？呸！”
陈刚走到那人身边，看了看他没有被绑起来的右手，不自然的垂着。
走过去，嘎嘣，给接上了。
啊！
又，嘎嘣，给卸了。
啊！
嘎嘣。
啊！
嘎嘣
啊！
嘎嘣
啊！
陈刚快速的拆卸，歹徒都来不及骂人，疼痛就又到了。
如此反复了五分钟，陈刚看了看手下垂的样子，感觉和之前的不一样。
于是又卸了两回。
嗯，方向一致了。
“大爷，求求你给个痛快吧！”
“姓名。”
等了两秒。
嘎嘣，
“李大志。李大志。”歹徒喘着气。
“年龄。”
“36。”
“住址。”
“刨子村。”
“工作。”
“复兴煤矿工人。”
嘎嘣，
“啊！”
“复兴不在刨子村附近。”
“我说的真话，我住宿。”
“家庭情况。”
“父母，两个哥哥。”
“婚姻状况。”
“哥三个都是光棍儿。”
“杀了谁？”
“村里王梨。。”歹徒“花”字还没说出口就知道坏了。“你他妈的耍我。”
陈刚又看了看歹徒的手，恩，位置正确。（可惜啊。）
陈刚抬起头，他进来后第一次看歹徒的脸。那目光就像狮子在看自己脚下，已经被咬的半死的猎物。
“虽然你没有几天好活，但是放心，在监狱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保证会让你记住以后的每一天。”
“不就是个娘们儿，你。。。”
“李大志，来生你一定要记住，我陈刚的老婆不能动，谁动谁入地狱。”
“你，你是警察？警察不能用私刑，我死了，你也别想在干了，老子一定死咬你，让你脱层皮。”李大志觉得他临死前一定要狠狠咬陈刚一口，最起码要让他丢工作！
“同样身为男人，老子真替你可耻。”陈刚说了脏话，上过战场的男人确实不会太斯文，没有彪悍的性子哪能见的了血。
陈刚不在理会李大志，慢慢走出院子，天上的月亮照着远处的山，满天的星辰闪烁。
陈刚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涌上一种悲凉，他也曾为了保家卫国走上战场，战友的鲜血他至今还能感觉到温热。
若是他哪一天牺牲了，自己的妻子谁又能保护呢？
就像今天，郭敏无助的哭喊声刺痛着他的心，他当时多想杀了这个人。但他是军人，他立下过的誓言犹在耳旁，他不能没有命令就杀人，哪怕他知道自己只要手重一点，这人就活不了，而他也只是为了救人，并不会受到处分。
但他不能，这不是战场，若能活捉他不会杀人。
幸好这个人会被判死刑不是吗？否则，自己刚才会不会弄死他？
在郭敏成功被救，没有生命威胁后。在自己已经克制了一次，捉住了罪犯后。他却又一次涌起杀人的念头，他甚至都差点控制不了自己。
回去，杀了他！看看你老婆现在的样子，杀了他！杀了他！
陈刚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觉得心被撕裂一样的痛，天低低的压向了他，抽走了所有的氧气。
无氧，怎么大口呼吸都吸不进肺里，闷痛，心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
此时，他仿佛听到郭敏在说话。
“老公，我不痛。”
脖子上被勒的淤青，手肘的擦伤（手肘？怎么会想到了肘子?）
身上更是多，一块一块的青紫在雪白的皮肤上显得有些吓人。
陈刚越来越沉默，他摸着郭敏的后背，一言不发。
“老公？”郭敏没有得到回答，恢复了些力气的郭敏穿上衣服，看见陈刚低着头，心中暗叹一声，拉了拉陈刚的手。
“去外屋，大娘等着呢。”
陈刚站起来扶起郭敏，到了外屋，大爷二话不说把陈刚上衣脱掉。
腰间的伤口已经结了血痂，大爷帮陈刚把伤口搽干净，直接用白酒消毒。
郭敏看见就觉得痛，但陈刚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要不要涂些药膏？”郭敏问大爷。
“没事，用不着，这酒就能消毒。”大爷绑着伤口回答道。
郭敏知道这里偏僻，一只药膏也非常精贵，一般只有怕痛的小孩用，男人们止血大多是草木灰，连酒也是很少用的。
“闺女，宋大娘给你送来了兔子肉，我给你端到里屋，你们小俩口吃完饭，就放在柜子上，早点休息。”
“嗯。知道了，大娘。”
“我把暖壶给你放到里屋。晚上要是疼得厉害就用桶里水搽搽，那是深井水有些凉。”
郭敏点点头，大娘看着陈刚低头不语扶着郭敏进了里屋。
对着自己的老头子说：“陈刚这小伙子挺疼媳妇的。”
老头将烟袋锅在炕沿磕了磕，卷起烟袋，打量了老伴儿一眼。“说的好像谁不疼老婆似的，我年轻的时候比他强多了。少废话，睡觉！”
大娘上了炕，将灯拉灭，“死老头，往那边。”
“我一直就在这儿睡。”
“拉倒，去去去，炕头那边呆着去。”
“老太婆。”老头嘟囔一声。
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大爷已经挪到炕头。
里屋安静的吃了点饭。（感觉没变化啊，兔子肉还是满满一碗。）
陈刚把郭敏轻轻放在被子里，自己坐在旁边低头不语。
郭敏重来没有见过这样的丈夫。
“嘶。。”郭敏看着陈刚。
陈刚像是被按了开关，赶忙看向郭敏。
郭敏用亮晶晶的眼睛看着他，陈刚又看到郭敏额头上青紫的伤，轻轻的用手遮住了郭敏的眼睛。
郭敏感觉到陈刚一直非常温暖的手此时有些冰凉。
“老公，我不怕。”
郭敏被遮住眼睛看不见陈刚，但是她能感觉到陈刚起伏的心情。
“老婆，我怕了。”
郭敏把陈刚冰冷的手抓到被子里，放在自己的心口。
陈刚感觉到郭敏平稳有力的心跳。
郭敏笑着说：“来来来，进来，我给你暖被窝。”
陈刚这次脱去衣服，钻进被窝。
但是他不敢碰郭敏一下，满身的青紫他还记忆犹新。
郭敏只好抓住陈刚的爪子，一会儿咬一会儿玩。
“明天可能会肿起来。”陈刚摸了摸郭敏的额头。“一早咱们和村长一起去市里，好好检查一下。”
“那个歹徒也一起走？”
“嗯，睡吧。明天还要早起。”
郭敏心惊肉跳，又挨了打，早就熬干了心神，不一会儿就睡着了。
陈刚看到郭敏睡着，把手抽出来，随后穿好衣服出去了。
他来到关押歹徒的驴棚。
陈刚知道，他一定要弄清楚这个人的危险程度，为了防止他出狱后的报复，陈刚已经想到很多可以判死刑的罪。
若是他真的杀过人，陈刚也就不用太操心，不出一个月就会被枪毙。
若是他只够判无期，陈刚会好好准备证词，争取给他来一发子弹尝尝。
歹徒被紧紧的绑在驴棚的柱子上，不知道是谁捆的，歹徒的脚不能落地，只能点起脚站着，不然就勒脖子。（当然是勒不死的，但是有些喘不上气更不舒服。）
更有意思的是，他旁边就是驴槽，一头大公驴就在他旁边，时不时嗅一嗅他，用满是倒刺和口水的舌头在他脸上舔一舔。
歹徒的脸糊满了口水，感觉脸紧绷绷的（是不是皴了？），还有一股子腥臭味儿。他只好偏着头一边躲驴吻一边点起脚。
陈刚走到他旁边，什么话也不说，摸了摸驴，驴就乖巧的走回棚子里面了。
陈刚点起一根烟，靠在另一边的柱子上。
那人等了半天不见陈刚说话，受不了陈刚所带来的压抑。
“你是不是现在就想弄死我？哈哈，来吧，老子不怕死。”歹徒扭曲着脸，张狂的喊道。
陈刚依旧抽着烟，脸上并没有什么表情。
“你怎么不说话，啊？你是不是个孬种，大爷我打了你老婆，你也只能躲起来抽烟？呸！”
陈刚走到那人身边，看了看他没有被绑起来的右手，不自然的垂着。
走过去，嘎嘣，给接上了。
啊！
又，嘎嘣，给卸了。
啊！
嘎嘣。
啊！
嘎嘣
啊！
嘎嘣
啊！
陈刚快速的拆卸，歹徒都来不及骂人，疼痛就又到了。
如此反复了五分钟，陈刚看了看手下垂的样子，感觉和之前的不一样。
于是又卸了两回。
嗯，方向一致了。
“大爷，求求你给个痛快吧！”
“姓名。”
等了两秒。
嘎嘣，
“李大志。李大志。”歹徒喘着气。
“年龄。”
“36。”
“住址。”
“刨子村。”
“工作。”
“复兴煤矿工人。”
嘎嘣，
“啊！”
“复兴不在刨子村附近。”
“我说的真话，我住宿。”
“家庭情况。”
“父母，两个哥哥。”
“婚姻状况。”
“哥三个都是光棍儿。”
“杀了谁？”
“村里王梨。。”歹徒“花”字还没说出口就知道坏了。“你他妈的耍我。”
陈刚又看了看歹徒的手，恩，位置正确。（可惜啊。）
陈刚抬起头，他进来后第一次看歹徒的脸。那目光就像狮子在看自己脚下，已经被咬的半死的猎物。
“虽然你没有几天好活，但是放心，在监狱我会让人好好照顾你，保证会让你记住以后的每一天。”
“不就是个娘们儿，你。。。”
“李大志，来生你一定要记住，我陈刚的老婆不能动，谁动谁入地狱。”
“你，你是警察？警察不能用私刑，我死了，你也别想在干了，老子一定死咬你，让你脱层皮。”李大志觉得他临死前一定要狠狠咬陈刚一口，最起码要让他丢工作！
“同样身为男人，老子真替你可耻。”陈刚说了脏话，上过战场的男人确实不会太斯文，没有彪悍的性子哪能见的了血。
陈刚不在理会李大志，慢慢走出院子，天上的月亮照着远处的山，满天的星辰闪烁。
陈刚心中不知道怎么的涌上一种悲凉，他也曾为了保家卫国走上战场，战友的鲜血他至今还能感觉到温热。
若是他哪一天牺牲了，自己的妻子谁又能保护呢？
就像今天，郭敏无助的哭喊声刺痛着他的心，他当时多想杀了这个人。但他是军人，他立下过的誓言犹在耳旁，他不能没有命令就杀人，哪怕他知道自己只要手重一点，这人就活不了，而他也只是为了救人，并不会受到处分。
但他不能，这不是战场，若能活捉他不会杀人。
幸好这个人会被判死刑不是吗？否则，自己刚才会不会弄死他？
在郭敏成功被救，没有生命威胁后。在自己已经克制了一次，捉住了罪犯后。他却又一次涌起杀人的念头，他甚至都差点控制不了自己。
回去，杀了他！看看你老婆现在的样子，杀了他！杀了他！
陈刚仰头看着天上的月亮，觉得心被撕裂一样的痛，天低低的压向了他，抽走了所有的氧气。
无氧，怎么大口呼吸都吸不进肺里，闷痛，心像被掏空了一样难受。
此时，他仿佛听到郭敏在说话。
“老公，我不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