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幕 闪光，这里是闪光号

　　“Vikki，你干什么！”频道内传来罗恩的惊叫声。但Vikki恍若未闻一般，控制着自己的追猎者脱离了阵线，向后飞去，向着那巨大的娜迦飞行船方向追了过去。选召者系统光屏的荧光映出少女苍白而倔强的脸孔，“掩护我，赤海之民。”她开口道，并不计代价地将所有控制风元素射口的操纵杆一推倒底。控制着魔力的节流阀被全部打开，奔流的以太如同汹涌的江河一样倒灌入反应室内的盖伊发生器之中，凝聚的风元素汇成一束巨大的射流，拖曳出近千米长一束流星。那其实是追猎者加速推进留下的尾痕。几台枪骑兵如有所感，从云层之上降了下来，拖着长长的青色光尾与她并行，如同僚机。Vikki透过风雨看着这一幕，眼中闪过一丝微光——是那家伙，他还掌控着战场。这个发现令少女内心一下子平静了不少，虽然并不喜欢考林人，但从南境开始到那之后发生的每一件事，她都不得不承认对方总在不断地在创造着奇迹。看书喇当偶然成为一种必然的时候。也就无形之中在人心之中筑起了一道城墙，当那墙垒还耸立之时，那么一切都尚有依托。瓦莱丽亚仰着头，一动不动地看着天空之上的景象，握着通讯水晶的手一动不动，任其中传出Vikki与罗恩的对话声，但她恍若未闻。绿色的天幕正在坍塌与崩裂。耀眼的霞光映照在在每一个人脸上，那如山般的触须正缓缓向舰队的方向压下来，光幕多少阻挡了灭世者片刻，当剩下的仍旧是听天由命。绿光越盛，甚至勾勒出人们面上的阴影，光墙上崩裂的碎片正在坠落，星星点点从舰队两侧落下，飞散成无数萤火虫一样的光芒。“掩护我，赤海之民。”Vikki冷静的声音从通讯水晶中传来。“你们疯了！”一旁的青年劈手夺过通讯水晶，气到大声咒骂起来，“现在没希望了！”但一只手放在了他的肩上。塔欣歌咏者脾气暴躁的副团长回头看去，才发现团长塔尼亚正平静地注视着自己。青年张了张口，后半句话堵在了喉咙里，他嗫嚅道：“团……团长……”高大的男人并未说什么，只抬起手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一切尽在不言中。远处巨树之丘人的旗舰已经完全慢了下来，而且脱离了水平面，奥威兰号似乎失去了动力，并且开始下沉。鲔鱼号，风暴之子号与不屈之浪号先后超过了对方。选手们在甲板上远远看着龙群最先突破了奥威兰号的防线，蜂拥而上，并降向那条风船的甲板上。但正在那个时候，又一道绿光在奥威兰号上闪现，那道绿光直接穿透了密密麻麻的龙群之间的缝隙，起先是一束束，然后汇成一片。绿光如同一轮初生的太阳一样冉冉升起，万丈光芒推开了所有的龙兽，将它们吞没，消融，光晕继续推进，扫过整支舰队，但对于所有人来说如同一道微不足道的轻风一般。但光途经之处，黑暗的大军如同冰雪一样消融了，龙群似乎终于赶到了惊恐，在灭世者的命令之下尖叫着后退，但进而被绿光追上，化为无形的尘埃光再一次形成一面弧形的墙。它再一次撞上了灭世者的触手，并生生将它推开了一线。那是相对于那如山一样庞然的触手的一线。而对于舰队来说，形同笼罩于每一个人头顶上的阴影刹那之间少了一半，人们不可思议地看着这一幕，远远看着奥威兰号缓缓坠入云海之下——昏暗的船舱炸开了一个大洞，云海上的狂风正从外面倒灌而入。但风吹不动Forin的头发，世界树心已经失去了最后的余光，他失去了一只手，而半个身躯也在泰拉卡之心的同化下化作木质，。不过那只是高塔之中的幻景，对年轻的炼金术士来说本无所谓。四周亦无人反对。年轻的炼金术士眼中只停留着沉沉的光芒，他所看到的胜利是自我的实现——兑现承诺，履行责任，并最终抵达那个高塔所定下的终点。那么龙之炼金术士。他又会如何回答呢这个提问呢？Forin抬头看向天穹。云层之上火焰仍未熄灭，只是银色的星辰仍旧闪耀其上。金色的火焰在方鸻面前分开，黑暗的巨龙从中席卷而出，在措不及防之下，对方修长的爪子在龙骑士构装右臂上拉出一道长长的火花。白骑士的右半躯体几乎立刻从感应之中消失了，接着塔塔小姐才整理出详细的数据，提示右臂的机能损失至少达百分三十以上。但方鸻并不在意。按理来说龙骑士这个层级的战斗本不应当如此笨拙，只是他并不是一名真正的龙骑士，不过那一切都已经不重要了——从发条妖精的视野之中传来的信息，那头黑暗巨龙已经绕到了他的右后方。它点燃了云层，并从火海之中向他发起攻击，高温也烧尽了云层之中的一切，甚至连云层本身也蒸发了，才刚刚飞上来的发条妖精只存在了不到十秒钟，便化作一团灰烬。画面再一次暗了下去。“骑士先生，”龙魂小姐随时注意着下面的情况，立刻提醒了一句。“我知道，塔塔小姐，”方鸻点了点头，揉了揉有些发胀的额头，“不用再投入发条妖精了，还有多长时间？”“一分钟。”“灭世者的攻击还有多久抵达？”“十秒后，”塔塔冷静地汇报道，“世界树心的力量偏转之后，它的攻击仍旧会击中一半的舰队。”“够了。”方鸻一边让白骑士躲开席卷而来的火焰。那金色的火焰再一次在他面前分开，恶龙从中探出，只是先前损失的发条妖精并非没有意义。在计算域失去作用之后，最原始的侦查手段反而成为了最可靠的——白骑士侧身已让，在龙魂小姐的操纵下躲开了这一击。“它在我们身后。”塔塔开口道。“我知道，”方鸻再一次答道，但并没有让自己的龙骑士转身的意思。下一次攻击会在不到两秒之内抵达，但那已经足够了。他开口道：“塔塔小姐，给我们展示一下龙骑士真正的攻击。”心灵的世界之中，龙魂小姐的目光一片安宁，她轻轻点了点头。她说过，要为他带去一场光辉的胜利。那么这是她的第一个礼物。龙魂小姐轻轻开口：“防御系统，关闭。”金色的云层之上，白骑士山上闪烁的魔力回路完全黯淡了下去，它那一刻似乎仅仅是凭借着回路之中的风元素回流悬浮在云海之中。龙魂小姐再开口：“以太回路关闭，魔力注入水晶核心。”妖精之心，进入超载模式。魔导引擎，进入超载模式。所有的想法皆在一刹那之间完成。而先期的准备工作早已在数分钟之前就已经就绪。只是妖精小姐的声音仍是一如既往的冷静，“龙骑士域，展开。”方鸻轻轻出了一口气。一个无限的界域正在他面前展开，那是龙骑士所具备的真正力量，它在第一世界被法则的力量所禁止使用，正是因为每一次有龙骑士出手之时，往往就意味着一个国家，一片大陆的毁灭。考林—伊休里安所记载的历史上最后一次龙骑士之间的交手，造就了整个南境森林焚之一炬，都伦以北，三分之一个南境化为灰烬。至今只留下一片只余灰尘的林地，被称之为灰烬山林。那便是修玛与龙魔女的一战。他举起左手。白骑士也举起左手，纯白的界域正从它脚下蔓延开，并以它为中心，展现出一片死寂的空间，那一刻万物寂静，仿佛连分子运动都静止下来。绝对的低温仿佛让云层都冻成粉末，数数降下。而金色的火焰也为之一暗，在抽离了一切元素之后化作虚无，龙骑士的界域定下一个绝对的法则，在光海之中重构了一切元素信息。以太之海正在重组，并形成六棱状的形态。冰几乎是凭空呈现而出，不需要液体的固化，也不需要凝华，它们由元素所构成，并直接产生在物质界，那一过程形同这个世界的初生。那是由元素所构成的一切。下一刻黑暗巨龙的攻击击中了白骑士。但那已经不重要了，方鸻在最后一刹那切断了自己与龙骑士之间的联系，那个展开的界域已经占用了他的太多的计算，几乎要将他整个心神都吸引进去。即便是在这个虚构的空间之中，他距离龙骑士之间也相隔天堑。但塔塔小姐会帮他完成剩下的一切。他取下风镜，抬起头。目光之中所注视的那片金色的云层正在一点点黯淡下去——云层之上的火海熄灭了。雪花冻结了雨水，正从天空之中飘飘洒洒地落下。一片落在他掌心，然后消融不见。那一刻所有人都正抬起头。银光熄灭了。如果是在现实世界之中，那代表着一台龙骑士的彻底消亡。但树海的空间，给了方鸻发挥的余地。在Forin的目光之中，此刻正看着一道冰川出现在了天空之上，那坠落的冰峰正在缓缓穿过云层，犹如一条倾倒的山脉，正从天穹之上坍塌而下。然后——击中了下方的灭世者。很难形容那是一种什么样的场景，当山峰一样的冰川坠落在灭世者身上之时，所有人都听到如同山体崩碎一样的轰鸣，似乎那一刻整个世界都发生了断裂。灭世者被绿光推开的触手在一刹那之间直接被冰川斫断。那吞世的巨兽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声，但那尖啸声之中第一次不是带着惊怒，而是饱含着痛楚与恐惧。但已无人在意这一切。船上的每一个人皆目瞪口呆地看着灭世者断裂的触手在失去控制之后坠入云海之中，连同它下方的黑暗大军一起被彻底埋葬，在轰然的巨响之后，消失不见。跌落的触手虽然在云海之上掀起如山一般的巨浪，但在那个距离之上，横浪已经很难追得上这支由参赛选手们所组建的舰队。在波峰抵达之前，他们一定能进入岛峡之后。唯一的前提是，娜迦的八爪鱼巨舰没能拦在舰队的航线之上。但那个方向上，Vikki其实已经给出了答案。Forin最后一次收回目光，看着古塔人那个青色的光点，正如同彗星一样飞向了娜迦的巨舰。而拦在它面前的，只剩下最后的龙群而已。Forin眼中映着那道光芒。人们远远看着奥威兰号上发出殉爆的闪光，那光与人们手中通讯水晶上的闪光交相辉映着。光屏上是桑夏克工匠协会发来的最后信息：“继续前进。”塔欣歌咏者的副团长看着这一幕忍不住用力挥了一下手，握了握拳。青年转过身去，而塔尼亚只是默默看着他，然后轻轻松开按在他肩膀上的手，第一次用沉稳的声音开口道：“转向，我们去支援古塔人。”此刻已经不需要在解释什么。甲板上的人自己转身，向着下层甲板跑了过去，“转向，升起火炮甲板！”传令官大声喊道，“瞄准那些龙兽，为Vikki提供掩护！”爆炸的火光第一时间绽开。那连续不断的光芒如同一幅展开的画卷，倒映在Vikki眼中。拦在娜迦巨舰与她前方的龙群直接被炸开了一条口子，焦黑的尸体如雨点一样落下，剩下的也四散飞离，Vikki不用看，也知道是赤海之民的支援到了。鲔鱼号正在改变航向——“干得不错，”Vikki咬着牙嘀咕了声句，“喂，艾德，听得到吗？”但并不需要她进一步提示。与追猎者伴飞的六七台枪骑兵已经四散飞去，它们拖着长长的青色彗尾，向四周聚拢来的龙兽迎了上去。犹如真正的枪骑兵一般，冲锋，接敌，长枪撕开龙兽的胸膛，将之从半空之中击坠，然后它转身，长枪上发出金红的光束，光束洞穿了数头龙兽。但龙群已经一拥而上。尖利的爪子撕开构装体的外壳，令金属卷曲，核心暴露在雨水之中，爆出一团耀眼的魔力火花。骑士被恶龙扯开四肢，从半空之中坠下，在青色的火焰之中燃烧殆尽。但只是一瞬间的阻滞，已足以令Vikki抓住机会，过载运行的魔导引擎推动着全开的风元素射口推动着她与追猎者如同流星一样向着娜迦的八爪巨舰飞去。龙群从后方追了上来。但更多的枪骑兵正从天空之上降下，拦在龙群前方。Vikki终于忍不住向身后看了一眼。那家伙竟还留有余力……不屈之浪号上，选手们正激动地喊道：“……是艾德！”“他让自己的枪骑兵下来了，战斗还没结束，那位龙之炼金术士还在，他还在掌控战场！”罗恩看着这一幕愣了一下。他似乎才意识到自己也是这么想的，原来和就是作为那个龙之炼金术士的队友的感觉么，对方以一己之力掌控战场，的确很容易让人对其产生强烈的信心。胜利就在前方。虽然天空上的防线已然完全崩溃，龙群与巨人前方再无阻碍，后方剩下的魇炉生物所构成的阵线也正土崩瓦解，黑暗的大军抵达只是时间的问题。他目光注视着Vikii追猎者长长的尾迹，抵达了娜迦巨舰的上空，低喊一声：“准备好迎接冲击！”Vikki已经抵达。所有人都看到了那个青色的光点停在了娜迦的巨舰之上。那艘八爪鱼一样的巨型飞船立刻产生了反应，它褶皱的外皮上打开了几个口子，几头高大的生物从那下面滑了出来，它们下半身是蛇，上半身是人形态，高达四米左右，有六条手臂。那是筑巢者，但并不是真正的娜迦，而是由它们所培养的生物兵器，从筑巢者身后又爬出几头丑陋的人形生物，浑身黏糊糊的，像是鱼人——那是娜迦们的奴隶。这些怪物似乎天生适合在娜迦的巨舰上行动，让他们可以牢牢固定在八爪鱼巨舰光滑的生物质外皮上。但Vikki却显得有些不适应，追猎者好不容易才干掉了几头鱼人，却差点一点为筑巢者的长矛洞穿。那支五米长的鱼叉从追猎者的右侧方穿过，几乎将驾驶舱横斩开，Vikki虽然避开致命的一击，但小腹处立刻血如泉涌。她闷哼了一声，心中不由暗骂一句，自己不知道是到了什么霉，两场战斗受同一处伤。幸好是在虚拟空间之中战斗，不然这一下就足以要了她的命。肾上腺素的加速分泌盖过了痛楚，但失血的晕眩很快涌了上来，Vikki明白自己必须抓紧时间，留给她的机会已经不多了。“骑士先生。”龙魂小姐随时注意着整个战场上每一处的细节，立刻出言提醒，“白骑士的信号已经消失，两台龙骑士只剩下一台。”“明白，”方鸻咬着牙答道，他脑袋里好像有一把锥子刺了进来，剧痛无比，仿佛连说话都会让脑子裂开来。即便是塔塔小姐辅助完成了龙骑士域展开的大部分工作，但支付超出他这个等级限度的计算力，还是让他产生了极为沉重的负担。他有些吃力地完成剩下的对话，“塔塔小姐，投放第二台龙骑士。”“骑士先生？”“不必担心我，”方鸻低哼了一声，“塔塔小姐，你优先维持阵线，只需要一次就可以了，帮我展开空间域。”龙魂小姐并不是那种婆婆妈妈的性子，她的声音立刻沉寂了下去。只是罗薇在甲板上注视着第二台龙骑士投放的全过程，她忍不住回头向那个方向看去，灭世者已经被击退，但黑暗大军仍旧是他们迫在眉睫的威胁。还有不到一分钟。但包围圈收拢留给他们的时间不到三十秒。她向方鸻看去，少年戴着风镜，下面的脸色惨白得近乎没有一丝血色，对方努力咬着牙，显然也已经到了极限。她张了张口，但微语已从后面拉住她。罗薇回头看去，但见对方向自己轻轻摇了摇头，大赛进行到这一步，所有人都已经明白高塔的考验究竟是什么。巨树之丘人已经先行一步。到了这个关口，剩下的每个人都不可能放弃。“罗薇，”微语开口道，“我们去补上奥薇纳号的位置，其他船已经到极限了，眼下只有我们还有余力支撑起旗舰的位置。防线正在崩溃，但我们仍有机会——”罗薇微微愣了愣，然后轻轻点了一下头。她看向前方。在那儿，娜迦的巨舰之上。Vikki几乎已经失去了全部的力气，她正控制着追猎者摇摇晃晃地后退，不过幸运的是，她已经找到了那个位置——娜迦们的八爪鱼飞船最薄弱之处，它的推进装置与盖伊发生器所连接地方。只要不惜一切代价攻击那里，那么就会让这条巨舰失去动力。但高大的筑巢者收回长矛，正准备再一次向她发起攻击，Vikki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挡得住这一击，她回头看了一眼那个位置——她距离目的地不过一步之遥。她其实并不需要主动向那里发起攻击，追猎者也装载着并不逊色于舰用魔导引擎的大型魔力炉，只要利用引擎产生的殉爆，也一样可以达到那个效果。但前提是，她要可以抵达那个地方。但她正跌跌撞撞地试图躲开对方的攻击，舰队的频道之中，忽然插入了一个陌生的声音，“古塔人，让开。”Vikki微微一怔，在此之前她从未在通讯频道之中听过这个声音，然而正犹豫之间，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Vikki小姐，闪光，这里是闪光号！”这一次Vikki听明白了。那是罗塔奥人。秘罗殿工匠协会的人，他们和帝国工坊在一起。“Vikki小姐，”那个声音再一次传来，“我们已经探测到前方的状况，帝国风暴号的主炮正在充能，炮击坐标是A301b217，请为我们引导炮击！”Vikki举起手臂架住筑巢者的矛击，因为影响到了伤口而咬了咬牙，但她顾不得这个，立刻抓起通讯水晶道：“我的元素探测仪坏了，没办法帮你们定位。”她吸了一口气大喊道：“但你们可以锁定的我通讯信号为坐标，向我所在的位置开炮，这里是娜迦飞行船的动力核心所在！”那边沉默了片刻。罗塔奥人似乎在犹豫，但帝国人已经先一步开口，朱诺的声音从通讯水晶中传了出来，“Vikki小姐，你确定，这可是淘汰赛。”“我当然确定。”Vikki回头看向那片乌压压的黑暗大军，咬牙切齿地答道。只是她的话音还未落下，另一个更加冷静的声音插了进来，“不必，我来为你们引导——”“你是？”“艾德？”罗塔奥人他通讯水晶中，那个一头脏辫的黑人少女讶异地开口道，她显然听出了那个声音的主人是谁。但方鸻并未多说，仿佛多说一句话对他来说都极大的负担。他再一次压下风镜，从那个视野之中注视着那片无边无际展开的奇异空间，那月白骑士的域截然不同，仿佛可以用星辉之中看穿时间与空间的桎梏。他一字一顿地答道：“帝国工坊，我在你们的船前方设下了引导域，请立刻完成射击。”那边微微一愣。“引导域？”接着是朱诺罕见地有些惊讶的声音：“等等，这是……”“空间域？”“空间乱流反应！”通讯室之中，崔希丝的声音已经响了起来，“老大，帝国风暴号前方展开了空间域！”直播间外。杰洛士重重地握紧了自己手中的笔，那一刻他终于看清了从星之花号上投放的第二台构装体究竟是什么，那道黑色的流光，与他之前曾见过的一模一样。“空间域！”第二个龙骑士域！另一台龙骑士。……补了一点，但不多，昨天回晚了没写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