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夜袭


小说:我在东京斩断不死   作者:没用的铅笔   类别:原生幻想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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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个真的有用吗,师父。”
  苇名真一刚出声,就被大纸扇“啪”地一声拍到头上。
  虽然不疼……
  “冥想的时候不要说话!”
  铃木奈央又敲了几下,一种莫名奇妙的爽感让她兴奋得面色通红,眼睛都明亮了许多。
  看着十分乖巧地保持着五心朝天坐姿的“徒弟”,她走到沙发旁翘起腿重新坐下。那张明明很帅气的脸不知道为什么总让她很想欺负。可惜苇名真一这会儿没有想睁开眼睛,不然肯定会被少女脸上的笑容吓一跳,然后怀疑自己找她学习是不是一件错误的事。
  冥想是静功的一种,配以相应的呼吸法和练法,意在让行功者达到心无杂念的程度。
  法术的本质是观想,静功的目的在于入静。
  而入静也是为了观想。
  人在一瞬中的念头多如繁星。有意识的、无意识的,眼睛所见到的事物,耳朵所听见的声音,五感接触到的一切东西都会在你脑内形成相应的念。对于常人而言这些念头是感知世界的重要依据,但对于施法者而言,这些繁杂的念头更多的是观想时的障碍。
  大脑总是在不停地考虑问题,即使睡觉也会做梦,普通人是很难做到让它停止不动,或者完全遵照自己的思想而动的。
  古代道家修士为了达到入静的目的创立了许多法门,如听息、坐忘、守一、数息等等。比较起来,以道教庄子所讲“心斋”之中,谈到的“听息”法为最好。
  听息就是听自己的呼吸之气。
  两耳内听,屏除外界一切干扰。看似是听呼吸出入之声,但是呼吸出入本来要求无声,听息是求其凝神内注,专心养静,并非死守耳窍,也不是刻意去听呼吸的声音,而是随着一呼一吸的路线慢慢似听非听的去做。
  到了后面,呼吸的快慢、粗细、深浅、长短,都要顺其自然变化,不要用意念去强行支配。最后心息相依,杂念全无,连呼吸也似乎不存在了,如入万籁俱寂之境。
  用和尚们的说法,那便是“空”,而更终极的“空空”,那是只有佛才能达到的境界了。
  所谓修行,便是一个去伪存真,掌握自我的过程。
  神道教起源于道教,是道家和阴阳家思想传入日本之后融入本土原始的神灵崇拜后诞生的产物,其关于静功的法门自然也是有不少的。
  不过铃木奈央教苇名真一的并不是专门的法门,功法她虽然知道很多,但多是别人的不传之秘,因为铃木家的特殊地位所以留下备份而已。她让苇名真一学的只不过是最普通不过的冥想法。
  虽然普通,内核却是一样的。
  入静对苇名真一而言并不难。极静才能带来极动,剑术想要臻至化境,关于“心”的修行必不可少。如今的惠便是在寻找剑心的路上,但他早已达到“运用之妙,存乎一心”的境界了。
  对于他来说,最难的一点反而是如何用观想将“愿力”从体内引出去。
  这在铃木奈央口中被称作“自然而然”的步骤将他卡得死死的,就好像从学霸口中说出的“由理可知”一样。虽然铃木奈央也专门拆分解释过,但他就是找不到那种“好似游鱼入水,愿力自己就从体内涌出去了”的感觉。
  他的愿力就好像便秘时候的〇,无论怎么用力就是呆在体内不动。这样下去估计只能学自爆了……
  最难的一步过来了,反而最简单的一步卡住。
  苇名真一感觉老天爷在逗他玩。
  对此铃木奈央也没有什么办法。就好像写小说没灵感的扑街,编辑除了把他关进小黑屋里也做不了什么一样。她现在只能强迫苇名真一冥想,并通过一些特殊的观想法,看能不能rang‘t找到那种引动愿力的感觉。
  天赋不够努力来凑。
  可惜现在不是假期,否则她肯定带苇名真一去香火鼎盛的寺庙或者神社里修行了。在愿力浓郁的氛围里更容易抓住那种感觉,虽然那些宝地一般都不会让外人进,不过神官们基本上都会卖她个面子。
  既然都被叫“师父”了,她还是得对他负责的。
  苇名真一用不出来法术,她也不知道他的入静究竟到了哪一步了。虽然他自己说已经“天人合一”,但她在苇名真一证明之前无论如何都是不信的。就算再天赋异禀也不可能在这个年纪达到那样的境界,能够“静心凝神”就不错了……
  冥想的时间枯燥而乏味,这在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里会是苇名真一晚间的日常。
  他也没想速成,铃木奈央教给他的用来引导愿力的观想法还是有点用的。就像一剂功效不强的泻药,随着一遍又一遍地观想,愿力在识海流转的感觉也愈发明显。
  苇名真一相信他总有一天能够把它们拉出来。
  细微的脚步声响起,老人走到铃木奈央身边,俯下身在她耳畔说了些什么。
  “什么!被劫走了?”
  少女猛地站了起来,惊叫道。
  “十分抱歉,大小姐。”
  犬生非常标准的日式九十度鞠躬道歉。
  “不怪你犬生,对方有留下什么东西吗?”
  铃木奈央捂着脸,十分头疼。才一天,作为重要线索的藤原拓也就被不知道从哪里跳出来的人劫走了?送藤原拓也去的那座医院可是专门用来收置这类事件的相关人员的,防守非常严密。
  “事情太突然了,在对方发动攻势之前没人料到。对方的准备也相当充分,经验老道,医院的防御体系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被对方攻破了。初步判定是内部出了叛徒。”
  犬生伸出手。
  “只留下了这个。”
  一瓣樱花留在手心,带着炽热的灼意。
  ……
  惠收拾好家里的卫生,哥哥吃完饭就去了隔壁的铃木学姐家。她有些不大开心,虽然相信哥哥说是有正事要办,和铃木学姐也不是那种男女关系,但是不开心就是不开心。
  少女嘟着嘴,啪唧一下摔进沙发里,白丝包裹的小脚忧郁地拍打着沙发。
  结果就只和哥哥一起吃了顿晚饭,明明今天想了好久好久来着。
  “叮咚。”
  少女耳朵动了动,忽然探出头。
  哥哥晚上回家是不会按门铃的,一般直接用钥匙开门进来了。为了应付这样的情况,为到家的哥哥第一时间奉上“欢迎回来”,少女练就了一双像小兔子一样的耳朵,玄关有一点风吹草动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会是谁呢?
  惠提起警惕,哥哥不在家,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弱女子,如果碰上暴徒入室抢劫就麻烦了。
  她下手不知轻重,万一一个不小心……
  门铃又响了两声,声音并不急促,看起来不是没有礼貌的客人。少女小腰一扭,从沙发上弹起来。她先回卧室把木刀拿出来,又跑到门前挂上链条,准备好报警按钮,这才按下传呼用的开关,对着里面细声道。
  “是谁?”
  没有人答话,世界静悄悄的。
  “有人吗?”
  她又问了声。
  还是什么声音都没有,似乎只是熊孩子们的恶作剧。惠原本就不好的心情变得更坏了,但也不骂人,只是嘴里悄悄抱怨了一声。
  “咚咚咚。”
  敲门的声音叫住了转身准备离开的少女。她皱起眉头,不管门外是谁,这样的行为简直太没礼貌了。也幸好这里是日本,如果在美国,主人端出双管猎枪送他见上帝都是法律允许的。
  “有什么事吗?”
  她还是耐着性子问道。
  依旧没有得到回答。
  安静得可怕。
  “不走开的话,我就报警咯!”
  少女的手已经放在报警按钮上,如果对方再这样下去她就直接报警。
  不知道是不是威胁起了作用,惠等了足足十分钟都没有别的动静了。她松了口气,看样子恶作剧的家伙已经离开了。这种无聊的家伙很少会碰到,但一碰到就像踩到狗屎一样,脾气不好的人可能已经骂人并报警了。
  真倒霉。
  就是不知道哥哥什么时候回来……
  她放下按钮,转过身准备回客厅去。之所以不回卧室,是因为在客厅才能听见哥哥回来的声音。
  “嘭!”
  身后的砸门的声音吓了她一跳,少女本能地握住木刀摆出攻击姿态。又是一声震响,墙壁抖落灰尘,鞋柜吱嘎吱嘎晃动起来……
  这一下的力道显然不小。
  惠看着崭新的门,棕漆包裹的钢铁坚毅地挡在她和外面的疯子中间,保护着她不受一点伤害。对面又是连踢了好几下,墙壁上的抹灰飒飒地往下落,整个房子都在震动。
  家里门的质量有这么好吗?不是用了很久的门了吗?
  不对……
  现在不是想这个的时候!
  太过分了!
  她果断按下报警装置的按钮,厉声喝道:“我已经报警了!”
  不过对方好似没听到这声音一样,又是连续撞门,好似疯牛。
  惠深呼吸,沉住气,静心之后,她甚至听到了不似人类的低沉的嘶吼。
  什么东西?!
  忽然,几根青白色的巨大手指从门缝里插了进来,使劲弯曲扣在门上。青筋爆出,喀嚓一下,门上的锁竟是被扯断了,只剩下铁链倔强地拉住门。门框发出悲鸣,却坚强地守护着门后的少女。
  对方竟然是想直接把门拆下来!
  黑色的雾气沿着被那手指扯出的地方涌入,好像要让这间屋子和门外那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融为一体。在那被打开的缝隙之中,肮胀浑浊的黄色竖瞳盯着惊疑不定的少女,鲜红的长长的舌头从下面挤入门中,肥大的舌根和分叉的细舌梢让人。
  那个世界在侵蚀这边,自从学校里的那晚之后,惠便再也没有体会过这种感觉。记忆涌上脑海,她惊恐地将木剑穿过着门缝刺入怪物的眼睛去。
  竖瞳变换,一个“陆”字出现在那里。
  门外的黑暗浓郁得可怕,像是有另一个世界。
  木剑被某种看不见的东西吞噬了,没入眼睛中的半截失去了重量。门外传来发出桀桀桀的笑声,伴随着令人作呕的低语,青白色的坚硬的手忽然柔弱无骨,和那肥大的舌头一起以极快的速度朝惠卷过来,怪物更多的地方从门缝挤进去。就好像电视里挤入瓶瓶罐罐的八爪鱼一样。
  砰!
  似乎是有这么一道声音,又似乎没有,如梦似幻,如电如露。惠好像从门缝中看到一条美轮美奂的红色狐尾从天上拍下,但那样的黑暗怎么可能能看清狐尾,就连那只眼睛都是借着屋内的灯光才勉强看清。
  怪物顿住了。
  惠松开剑,跳步离开危险的门边。
  那只眼睛忽然瞪大,鼓起,鼓到一个难以言说的程度。
  她分明在那只恐怖的眼睛里看到了恐惧。
  血浆炸裂,又十分诡异地定格在半空,赤火点燃一切,只是一瞬间,所有都化为灰烬。
  门缓缓关上,除了地上的七零八落的鞋子,再也没留下任何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