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审讯


小说:我在东京斩断不死   作者:没用的铅笔   类别:原生幻想   加入书签   【章节错误/点此举报】   【更新慢了/点此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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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不说!”
  麻生恋兴奋地把青刀又往里送了送,将河童在墙上钉得死死的,严刑逼供这种事她最喜欢了。反而是苇名真一讨厌这种磨磨唧唧相互磨耐心的事情,如果把审讯官的角色换成他的话,估计说不到两句话就会一剑斩掉。
  可惜斩不得。
  白色的短刀削下一小片肉,河童的肉有一股死鱼的腥臭味,黏糊糊的像鼻涕虫一样恶心。它还没来得及发出哀嚎,下一刀便又落在他身上。
  类似河童这种妖怪基本上是可以当成一种特殊生物来看待,和人一样,河童被杀就会死。
  同理,智慧不低且有一定社会性的它们也可以享受一切人类享受的刑罚。
  血早已流干了,麻生恋没做什么止血措施,就那样硬生生削了它快半个小时。可惜没有一张渔网,否则能削更久。缠绕着业力的短刀就像烧火棍一样不停刺激着它的灵魂,想麻木都做不到。
  对妖怪干这种事她一点心理压力都没有,特别是在亲眼看见河童害人之后。不过麻生恋一般也不会这么做。平时遇到的妖怪,除非实在是十恶不赦死不足惜的家伙,她都会给个痛快。
  河童的左臂已经没剩下肉了,能看见附着在骨头上的蜈蚣,正对房间里的二人张牙舞爪。
  麻生恋戏耍似地用刀戳它,无论刺穿它多少次,都会在一分钟后复活,这让她感觉很有趣。蜈蚣那速度在她眼里慢的像蜗牛一样,就算把手放到蜈蚣嘴边让它咬一百次,她也有一百次都能避开,比猫调戏蛇还安全。
  她用刀背敲了敲蜈蚣的钳牙,发出叮地敲击铁板的声音。
  “嘿,嘴还挺硬~”
  她笑道,不知道是在对谁说。
  苇名真一把手随意搭在腿上,大马金刀地坐在床边,未成形的妖婴像垫脚石一样趴在他脚底,动也不敢动。虽然智慧不高,但趋利避害的本能告诉它还是不要刺激踩在它身上的少年比较好。赤井玄和响子的焦黑的尸体安静地躺在地上,血泊早已经被业火蒸发殆尽。
  阳光照亮满屋狼藉,一点微风吹进屋里,带来细雨过后新鲜的空气。这本该是一个适合和家里人一起享受的下午……
  不死的蜈蚣缠绕着河童的骨头爬行,它垂着头,趁着那只可怕的萝莉停手的间隙大口喘气。不死的好处就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不死的坏处也是无论如何都不会死。虽然这是废话,但也代表了只要你落在敌人手里,连自尽都做不到。
  麻生恋把已经吃干净的小棍子吐掉,从怀中拿了个新棒棒糖剥开,伸出舌头舔了一口。不得不说,用棒棒糖代替涂了毒的刀刃简直是太天才了。
  “下次是右边。”她拿起短刀用刃面拍了拍河童的脸,“说不说?”
  “说不说……说不说……”
  低着头的河童那只鸟喙一样的嘴巴缓缓开合,它的声音像公鸭子一样,带着嘎嘎的鼻音。它的声音很低,仿佛一个陷入梦境中的人的呢喃,但又带着压抑许久的怨气和愤怒。
  “我也没说我不说啊!?”
  声音骤然拔高,河童抬起头,满是泪水的脸扭曲无比。
  “说什么你倒是问啊!问啊?!!!刮了半个小时……就问我说不说……说什么啊?!问啊!!!”
  它像疯了一样大喊大叫,说到动情处,这只长着鸟喙龟背,常人眼里恐怖的怪物竟委屈地哭了出来。
  苇名真一愣住了。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这半个小时里发生的事情,又因为他自己看着无聊有点走神的缘故,记不太清楚。
  “你没问吗?”
  他挠挠头,放轻了声音问正跃跃欲试的麻生恋。
  麻生恋也愣住了。
  小小的嘴巴张得大大的,连棒棒糖从嘴巴里滑出来了落在地上都没发现。她红着脸敲了敲自己的头,诶嘿地卖了个萌。
  “你要问什么来着?”
  “……”
  两人沉默了一瞬,不约而同地转过头去。
  没想到竟然打了半天忘了问……
  苇名真一轻咳一声打断河童的哭诉,他尽力摆出一副杀气满满的架势。
  “你给谁做事?‘河神’是谁?”
  若无其事地问,眼神犀利如剑。只要他不觉得尴尬,那尴尬的就是别人。
  “荒川的主人……”
  河童的声音虚弱无比,好似从喉咙里挤出来一样。苇名真一也没想到这家伙竟然是个软骨头,问啥说啥。不过这样也好,不至于把场面弄得太难看,软骨头出在敌人那边怎么样都是好的。
  “它在哪儿?”
  “在里之世,不见其底的深处。”
  “它是谁?”
  “……”
  河童没有说话,他抬起头,沾满血的因为痛苦而扭曲的脸渐渐平静。脑中出现的遮天蔽日的恐怖九头虚影让他没敢把那个名字说出来。
  “怎么找到它?”
  “嘿!”河童居然咧开嘴,“快到了……那是里世的大妖,黑暗的使徒,你们绝对无法抗衡的存在!快逃吧,用尽全力!”
  它的话不像好心的劝说,反而像明知两人逃不掉后居高临下的嘲讽。
  “?”
  苇名真一无奈地叹了声。
  “我一直不太明白,明明落在敌人手里却还要摆出一副嘲讽的嘴脸,故意尝试着激怒掌握你生死的人,究竟是出于一种什么样的考量?”
  他站起身,脸色十分平静,就像一个研究课题的学者。黑色的雾气在阳光照不到的角落回荡,有什么东西藏在那里面,深邃的恶意连光也无法驱散,令人毛骨悚然。
  不过苇名真一没什么感觉,他走过去。
  麻生恋耸耸肩,让开了位置。
  “你并不是什么硬气的家伙,否则你从最开始就什么都不会说。你也很怕死,我能在你的眼睛里看到对死亡的恐惧,你是觉得所谓的‘使者’能干掉我们?还是觉得我杀不死你?”
  从业火中抽出的红色太刀指着它眉心,飘散的火焰带来的灼意让河童说不出话来,它的直觉告诉它这把刀不简单,但又不敢相信。只需要苇名真一轻轻一送,它的这条早该去死的烂命就彻底回归母神怀抱了。
  “不死啊……多么有趣的力量。”
  苇名真一轻声道。
  “我认识一个和你有着同样力量的不死的家伙,他被抓走了,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但我猜你可能知道点什么。”
  角落里忽然伸出来一只缠绕着黑雾的鬼手,在阳光下被灼烧成黑色的灰,那灰仿佛有生命一样糊在关上的玻璃窗上,让屋子肉眼可见地暗下来。温度在下降,黑色的雾气变得更加浓郁,有鬼首在苇名真一身后的墙上探出,青面獠牙。
  河童抖得更加厉害了,青鬼,来自远古的以人为食的恐怖妖怪。是和酒吞童子、大岳丸这样的真正的鬼族同类的东西,只是没有那两位鬼王的那种力量罢了。
  它付出了一只手的代价让自己可以短暂地降临到现世中来,这只手被阳光湮灭,几乎是永久地失去了。但这是值得的。河童的重要性连它自己都不清楚,它的存在对于“荒川的主人”而言是独一无二的。
  藤原拓也不知道他当时为了不用人类做实验而选用近似与人类的河童,结合不死之力做出来的这东西究竟对那些存在于里世之底的东西来说有多么重要。
  不死是神力,黄泉污秽之女神的神力。
  让妖怪融合神力……
  他在寻求不死灵药途中的副产物恰巧补足了某些存在千年所求中的最关键的一环。如果不是把这只河童带入里世会惹得同样的存在争抢,它背后那位恐怕早就把它抓起来了吧。
  正因为那些存在内部也不是铁板一块,河童才能够什么都不知道地当一个“荒川的主人”手下的普通妖怪,比较自由地在现世活动。
  就好像重要的人在发挥作用之前一般都会放在基层一样。
  青鬼的口中喷出黑风,吹向苇名真一,同时伸出另一只肌肉虬结的手臂,往被钉在墙上的河童处抓去。没等麻生恋有动作,苇名真一忽然回身一个由下往上的撩斩。巨大的头颅缓缓滑落,铜铃般的眼睛依旧瞪着,断面光滑如镜。
  业火在断面处燃烧,血还来不及喷出,便被蒸发成气体。
  苇名真一收刀转身,揉了揉坐久了没活动有些不舒服的腰。
  “我们继续聊?”
  “……”
  “如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你会放过我吗?”
  河童的声音都在发颤,地上的妖婴更是直接装死。如果不是被钉在墙上动弹不得,估计它这会儿就跪下了,他本来就不是什么忠心耿耿的家伙。之所以屈服于“荒川的主人”,更多的也是屈服于力量罢了。
  就像池田朋美屈服于大天狗一样。
  不过那女人有点不一样,斯德哥尔摩犯就算想甩都甩不掉。
  “那就要看你有没有价值了。”
  苇名真一重新坐了回去,他没给准信。但是在他心中这只河童早已被判了死刑。不死的力量会产生淤淀,扭曲灵魂。那不是应该出现在现世的东西。
  “……”
  麻生恋很适时地跳出来,又从兜里取出一根棒棒糖,像舔涂满毒药的刀一样舔了一下。意思是如果不答应,那么就又得生不如死了。只是刚刚做这动作还有几分杀气,现在则完全是卖萌。
  苇名真一把挡在中间的她丢到一边,后者做了个鬼脸,拉开沾满黑灰的窗晒太阳去了。
  “给你一圈的时间,考虑一下?”
  他指着墙上的挂钟,又是沉默。
  良久,河童的肩膀耷拉下去。
  “我告诉你……”
  越是不死,越是怕死。
  “很好。”苇名真一踢了脚地上的妖婴,“先说说,它是个什么东西?”
  “大人的实验品,想要验证不死之力能否通过繁殖传给下一代。”
  河童说完,顺着苇名真一的眼神看向自己的胯间,那里光秃秃的什么也没有。它忽然明悟了他的意思,有点羞恼地一挺腰……
  苇名真一嘴角抽了抽,这玩意儿还真能繁殖?
  “你儿子?”
  他指着地上的婴孩,不消一会儿,它身上的颜色更深了,仔细看去还能看到鳞片一样的东西。
  “从过程上来讲是。但是他是容纳了大人精血的实验品,血脉上来说更接近那位才是。这个男人和大人做了交换,今天我来只是取走报酬而已。”
  这是实话。
  如果是河童的后代,生下来会是绿色皮肤,而不是长满紫青色的蛇鳞。
  “……”
  苇名真一有点无语,这关系真乱。不过有一点很明确,死掉的赤井先生头上的帽子一定像草原一样美。至于其中的具体操作他不想知道,大概又是本子剧情。
  他=马上说回了更加在意的事。
  “我认识一个和你有着同样力量的不死的家伙,他在医院里被抓走了,我不知道幕后主使是谁。不过我想你能告诉我点什么。”
  “我不知道,我只是个干活的……”
  见苇名真一无聊地摸着刀刃给,河童连忙说。
  “但是我知道有一个谁能告诉您答案!”
  “谁?”
  “你去足立区找‘老鼠’,他的情报最为灵通,不过我不知道他在哪儿。”